&esp;&esp;老秦家的人：“……”

&esp;&esp;陈秋花：“……”

哎呦喂，这个糟心媳妇咋这么爱造呢，都要生了还把她孙女叫面前去，要是出啥事，不得赖她囡囡？

&esp;&esp;男娃子野，跑得快，陈秋花挥挥手让白面俩兄弟跑一趟，去村里找蒋婆子来，那是专门给人接生的，村里大部分娃娃都是她的手出来的，稳当着呢。

&esp;&esp;蒋婆子大年三十晚上都要睡了，让一阵拍门声吵醒了，到了老秦家的时候，这边热水都烧好了，男人们避到另一屋里去，赵月芽被弟妹李睇来扶着在房间里走动。

&esp;&esp;她摸着肚子念念有词：“囡囡说了是儿子，是儿子，一定是儿子……”

&esp;&esp;李睇来：“……”

大嫂平时那股子精明劲儿呢？怕是要生孩子了，给整傻了！

&esp;&esp;蒋婆子是个大嗓门的，还心直口快半点不会看人眼色，一进门来，看见赵月芽那个圆溜溜跟球一样的大肚子，哟了一声道：“这闺女可真会选，挑着年三十赶着要出呢？算算世家等生出来差不多就年初一了，是个鬼精娃子！”

&esp;&esp;这一声老秦家的人都听到了，老大秦国树难得有些沉默，眉头紧皱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听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esp;&esp;他也不是重男轻女的人，就是平时听媳妇念叨多了，再加上老娘的影响，觉得这胎再要不是个男娃，他媳妇估摸着承受不了，不知道会不会想不开。

&esp;&esp;作为一个地道的农村男人，秦国树其实也希望有个儿子的，以后能给他们养老不说，最要紧是等他们老了，能给前头两个姐姐帮衬撑腰。

&esp;&esp;陈秋花登时就火了，本来还在厨房烧水呢，蹭的一下跑到老大家屋子里去，叉着腰冲蒋婆子吼道：“会不会说话呢？老娘看这胎就是男娃娃！”

&esp;&esp;“我孙女都说了是男娃，你说了不准！”

&esp;&esp;蒋婆子道：“你哪个孙女？是观音菩萨不成？还能管人生儿子还是闺女？”

&esp;&esp;陈秋花拉过扒在门框上看热闹的小囡囡，指着孙女粉雕玉琢的小脸蛋说：“咱囡囡你不认识？队里两次吃肉是托了谁的福？”

&esp;&esp;别看陈秋花底气十足跟人家吵，实则她心里也没底，老秦家的人同样也是，蒋婆子给人接生都二十年了，大半辈子的经验，说的话能有假？

&esp;&esp;老二秦国东拍了拍大哥的肩膀，“以后还有黑面白面呢，大哥你不用着急，再说你和嫂子年轻，再生两个都不多。”

&esp;&esp;本以为最为在意的赵月芽应该反应更大些，李睇来都加大了手劲儿扶着，准备一会儿大嫂失去理智闹个啥的话，将人拦下来。

&esp;&esp;没想到赵月芽丁点事都没有，她努力撑着来回走，想让一会儿的生产更顺利些。

&esp;&esp;听了这话儿，打断了婆婆跟人的理论，说：“婶子你只管接生，是男娃是女娃咱家都接受。”

&esp;&esp;这可不像是一直念叨着跟疯魔了一样要生儿子的人，她反应也太平静了些，不过没时间给老秦家的人解惑了，赵月芽阵痛越来越强烈，蒋婆子看了看说，“行了，躺床上去吧。”

&esp;&esp;“热水去弄进来，秦老二家的你留下来帮忙。”

&esp;&esp;一切有条不紊，老秦家亮了一宿的灯，等到了大半夜屋子里终于了动静，传出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esp;&esp;赵月芽早先生过两胎，村霸爸爸（二十）

&esp;&esp;大年初一这天早上，村里让老秦家给震了震。

&esp;&esp;老秦家大儿媳妇终于生了！

&esp;&esp;还生了个男娃！

先前看她肚子圆溜溜的好些个有经验的老大娘都说队长媳妇这胎铁定又是个女娃，也不知道会咋样让陈秋花嫌弃呢，没想到竟然生了男娃。

&esp;&esp;还有一则消息。

&esp;&esp;老秦家的三儿子终于回来了，过年前收音机里的广播大家都听到了，说秦老三被堵在路上赶不回来过年了，乡下过年是大事，不能回家过年还真是惨，秦老三让社员们暗地里同情了下。

&esp;&esp;人家也能耐赶着大年三十回来了，听说还带了大包小包好些东西呢。

&esp;&esp;这算是双喜临门了，秦老三平平安安回来过年，家里又添了个男娃，听蒋婆子说还是个大胖小子，特别结实，她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胖的娃娃。

&esp;&esp;人家有喜事，又是年初一的，空着上门不好，社员们就没事提着点东西上门去看。

&esp;&esp;有的抓一把花生，有的捧两个鸡蛋，再不济弄点咸菜疙瘩也能上门。

&esp;&esp;赵月芽精神头好，不管哪个婶子媳妇来看她，她都高高兴兴跟人炫耀她儿子。

&esp;&esp;胖乎乎的孩子躺在床头吹着奶泡泡，还真是惊讶了众人，但凡来看过的，没一个说不好的，刚生出来长这么胖的孩子还真是少见。

&esp;&esp;“老秦家还真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