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利脸上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但还是开口：“进来吧。”

理查德闻言，眼睛一亮，灵活地绕过瑞利坐到了她的床上，并把故事书翻到贴了索引贴的一页。

他拍了拍旁边的位子：“瑞利，坐呀。”

瑞利：“……？”

我记得这是我的房间？

最后她还是坐了过去，给理查德念了一遍《兔子巴比蒂和她的呱呱树桩》。

她读的不能说是语调平淡，只能说是毫无感情，但是理查德还是一边听一边坐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他的两条腿。

等到故事发展到“女巫被骗子威胁”

的时候，瑞利停住她宛若小说语音朗读的讲述，抓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兔子巴比蒂和她的呱呱树桩》是《诗翁彼豆故事集》里最长的一个故事，瑞利怀疑理查德就是冲着这一点才选的这篇故事。

“剩下的我改天再给你讲，”

瑞利指了指桌上摆着的小闹铃——上面的时针慢慢指向了十，“已经很晚了，理查德。

你该睡觉了。”

理查德：“……”

理查德磨磨蹭蹭地开始收拾东西——瑞利想不明白他有什么好收拾的，明明他除了书之外只带了他自己，但他却硬是磨蹭了好几分钟。

当瑞利再一次催促他去睡觉的时候，终于移动到门边的理查德转头：“瑞利，你会突然消失吗？”

瑞利：“……？”

瑞利搞不明白现在的小孩子都在想些什么。

但她还是好脾气地回答了理查德的问题：“不会。”

紧接着她又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理查德用鞋尖蹭蹭地面，不好意思地伸手摸了摸鼻子，以掩饰自己的不安。

“我昨天做了个噩梦，”

他解释，“我梦见你在房间里面——就这里，”

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又收回手，“突然消失不见了。”

瑞利：“……”

她耐心地安慰理查德：“那只是个梦，理查德。”

理查德点点头，但紧接着又皱起眉头，抬眼看向瑞利：“你不会突然消失对不对？”

“我不会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