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

&rdo;容溪半晌才回过身来，然后连忙翻了个身挪到一边去，等他起了才慢吞吞的爬起来。

沈砚书拉开了窗帘，室内顿时就亮了起来，他转过身，神色十分严肃，&ldo;我听你说过趴着睡不好，元元，你要改。

&rdo;

&ldo;……啊？&rdo;容溪扒拉头发的动作顿了顿，眨眨眼，又半晌才哦了声，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她原本睡得好好的，是后来觉得有些热，就忍不住往旁边的空地挪动，原本是抱着枕头的，不知怎么的就成了抱着他了。

容溪慢吞吞的起床，洗脸刷牙后开始拍护肤品和化妆，就算只是度假，她也要漂漂亮亮的出门去玩。

沈砚书懒洋洋的靠在床头玩手机，虽然在放假，但却还有许多信息等着回复。

他回完一封邮件，抬眼看了眼正在擦脸的容溪，她正哼着小曲儿，&ldo;桃叶儿尖上尖，柳叶儿就遮满了天，在其位的这个明阿公细听我来言呐……&rdo;

她记不得歌词，连调子都不大记得清楚明白，只好反反复复的念着这两句，最后就变成了不用张嘴的哼哼。

见她这么自在，沈砚书看着她的背影挑了下眉，干脆就替她唱了下去，&ldo;此事哎，出在了京西蓝靛厂啊，蓝靛厂火器营儿有一个松老三，提起了松老三两口子卖大烟，一辈子无有儿生了个女儿婵娟呐……&rdo;

他的声音很清亮，一支《探清水河》唱得千回百转，连那颤音都像有一把勾子似的，充满了情感。

容溪放下了眉笔，笑嘻嘻的摇头晃脑给他打拍子。

她是和沈砚书他们一起长大的，后来大家学习和工作又都忙，基本不会去唱歌了，她已经很久没听沈砚书开过腔了。

今天乍一听，她恍惚有那么一瞬觉得是回到了很久以前还念初中的时候，他说去听戏，沈砚行和辜俸清还有冯薪三个都不肯去，只有她像小尾巴一样跟着走。

最后也没听戏，去听了相声‐‐刚好有人来演出。

她听着台上人唱太平歌词，他在旁边跟着低声哼唱，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的叩着。

那时他还年轻，嘴边的绒毛还没长齐，却已经初露风华。

&ldo;哇，沈木头，没想到你现在还会唱曲儿。

&rdo;她拍着手掌夸赞道。

沈砚书眉头一挑，&ldo;我以前就会，你不是知道的么？&rdo;

&ldo;已经很多年没听过了，我以为你已经不会这么俗的东西了。

&rdo;她摇了摇头，相比于古琴的高雅，讲市井的小曲儿似乎是俗的。

沈砚书却笑了起来，&ldo;雅俗并没有明确的定义，大雅是俗，大俗亦雅，能走进人心的才是好音乐。

&rdo;

容溪点点头，又摸摸肚子，&ldo;我肚子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