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子这才把旧衣服脱下，穿上了这件由牛芳玲亲手裁制的白色的确良衬衫。

&ldo;蛮好看的。

&rdo;牛芳玲不知是夸人，还是夸自己的&ldo;作品&rdo;。

可就是这句话，突然让春子感到揪心般疼痛。

三年前，他的母亲将自己缝制的小背心穿在春子身上时，说的就是这样一句话。

春子沉默了。

&ldo;你怎么啦?&rdo;牛芳玲看出了春子的异常反应，&ldo;很难看吗?&rdo;

春子并不着声，他将衬衫慢慢地脱下来。

&ldo;你不喜欢我做的?&rdo;牛芳玲看到春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颇为不安。

&ldo;不是。

&rdo;春子沉默良久，终于向牛芳玲道出了这其中的苦涩。

&ldo;你又想你娘了。

我真不该让你这样伤心。

&rdo;

&ldo;我说了，这不怪你的。

也许真如大家所说，是我的命苦吧。

&rdo;

&ldo;不管是命运还是人为，我有一个疑惑，想问问你。

&rdo;

&ldo;什么样的疑惑，你说来听听。

&rdo;

&ldo;就是关于你娘的具体死因。

虽说是我爸破坏了你父母的感情，但都几年过去了，你娘为什么还要想不开呢?再说，你爸妈一直还是住在一个屋里的，你爸怎么就没发现有一点异常，等人都快要死了，才知道送医院。

听说，刚抬出村不远，你娘就断气了。

&rdo;

春子听牛芳玲一说，也是疑窦丛生，但他还是相信父亲所言，他说：&ldo;我爸在我妈去世的头天，和你爸打了架，窝了一肚子的火，才找我妈吵，致使我妈一时想不开，偷偷喝了农药。

&rdo;

&ldo;头天和我爸打架啦?我怎么从没听他说过。

&rdo;牛芳玲感觉这其中定有蹊跷，&ldo;我回家后要好好审问审问，看他有多少事要瞒我。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