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在一旁听着，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唯恐吸引来二人的注意力，或者打断他们的谈话，对于赢莺说的话，心底也是七上八下的，生怕江宁答应杀光他们。

好在江宁的回答，让他松了口气。

出生不同，遭遇不同，人就不同。

江宁虽自习武以来，饱受族人冷眼，可幼时却是健康成长，接受过族人的孜孜教导，不至于走上邪魔外道之路，习武以来的遭遇铸就了他对实力强大的渴望。

亦如高和、江能之流，若非环境所逼，他们又怎么会走上夺天丹的道路，要知道能够参加春猎，年纪最多不过十八九以下，高和如此年轻，就因为夺天丹导致寿元无几，不是环境逼迫导致，谁人愿意以寿元换实力？

正是如此，赢莺生自皇室，遇人遇事所受的教导都与常人不同，一将功成万骨枯真是在赞誉一位将军？错，这是在警告，任何一个将军都是背负血腥的人。

当然，任何话往深处想，都会有不同的含义。

从皇室的眼光出发，任何事情总得有人要牺牲，像是秦皇写错了一个字，死的就是帝师，指不定那个字从此就变了样。

赢莺以皇室的目光看待问题没错，错的只是交流的对象是世家子弟。

“更何况他们与我无仇无怨的，真要是杀了他们，实在有点说不过去，而且我一口气杀这么多世家子弟，春猎事宜过后，只怕会引来三大世家的怒火。”

江宁说出了心里的底线和顾忌。

莺儿也是真心替江宁出主意，如今被否定，倒也不气馁，轻叹道：“你既然不想牵扯无辜的人，那么只能麻烦一点，将这些人都放走，只是这么做难免要还肖天行的人交手，甚至因此暴露……你可要想清楚了。”

放走做苦力的人，同样可以做到让肖天行缺人手，只是难免要麻烦不少，杀人往往比救人简单得多。

“此计可行！”

江宁却是不太在意这点难度，看向柳泉，问道：“既然你们被肖天行抓做苦力，总有个休息或者聚集的地方吧，在哪？”

闻言，柳泉一指不远处的小山道：“我们每天晚上都会到那座山上集合，有一个叫肖蛇的人会清点人数，要是少了谁，他就会派人搜查追杀。”

“好……”

“我且问你，那肖蛇有何本事，有何特长，看押你们的还有些什么人，你最好如实说来！”

赢莺打断了江宁的话，问道。

对于这位杀心极大的主，柳泉可不敢得罪，连忙拱手道：“肖蛇有什么本事，我倒是不太清楚，不过此人经常用蛇蝎蜘蛛之类的东西吓人，腰上还有一些鼓鼓囊囊的布袋，很可能是用毒的高手，除了他，还有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没说过话像是一个哑巴。”

中年模样的男人？

江宁眸子微微一凝，寒光若隐若现，能进黑云山脉的人的确多，但长得中年模样的绝对不多，甚至只有一个，之前那江家少年被剁了一只手臂，很可能就是此人所为！

看来这地方是非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