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八点钟，首饰店还没关门，两人火速到了首饰店退货。

“您这项链是定制的，您看已经刻字了，按照规定是不能退的。

您如果要退，只能按照回收价算。”

销售员拿到了礼物盒里的项链看了下指着吊坠上的刻字说道。

“什么意思？回收价多少？”

苏明梨瞪了眼胡萌萌问。

“回收价格要减去加工费，折损费，按照市价每克百分之九十算，我帮您计算下……”

销售员说着，给她们一个价格。

一万二买的项链，最后折算下来，只剩下七千多了。

苏明梨气的肝疼，说了半天，拿到手的没到八千。

一路回到家里，苏明梨对胡萌萌也没好脸色。

“这几千块钱，给你当学费，这个月没有零花钱！

没开学前到店里给我免费打工！”

到了家里，苏明梨叉腰对胡萌萌说。

“妈，不带这样的，你说那些钱都是我的！”

胡萌萌急了，本来损失了五千已经心疼死了，这会儿全没了。

“现在我说了算！”

苏明梨拍板道。

胡萌萌委委屈屈看着苏明梨想求一点零花钱，被苏明梨踢去洗澡了。

胡萌萌去洗澡，苏明梨没有去换衣服，而是神色有些疲惫的走到了阳台上，看窗户外面的雨凝神发呆，她想起十九年前的一个雨夜，以及之后懵懵懂懂有甜蜜也有痛苦的往事。

十八岁遇到那只美的惑人心的狐狸精开始，苏明梨的生活就彻底改变了。

因为和女人在一起和家里闹矛盾，被赶出去，再到怀孕生下胡萌萌，爱人被捉妖师发现被捉走，不到一年的时间。

十九岁开始，苏明梨独自带着胡萌萌，没再上学，边带胡萌萌边给人打工当学徒，几年时间学了调包子馅儿，做八宝粥，做卤肉酱肉，做千层饼等各种小吃做法，由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书呆子成了全能手，五年前用积蓄在县城这边开了一个小吃店，这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也是前年付了首付买下来的，还在还贷。

如今苏明梨三十七岁，穿着很朴素，宽大的短袖上衣宽松的阔腿裤加拖鞋，短发烫卷，眼角有皱纹，相貌普通不起眼，看起来和别的中年妇女没什么区别，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她的手，常年跟锅灶面食油打交道，手指头比正常人粗了一圈儿，手背上的皮肤就像是烫伤一样，肤色不均匀，有的地方极白，有的地方黢黑，已经是洗的很干净了，却看起来脏兮兮的。

“你是死了，还是被抓住关起来了？也没个音信，你女儿都十八了！”

苏明梨喃喃说了句，眼里露出一丝忧伤，一丝幽怨，转瞬不见。

苏明梨用粗糙的手抹了把脸，不再矫情，家里乱糟糟的还要收拾。

胡萌萌洗过澡换了干爽的睡衣出来，看到苏明梨在拖地将拖把拿了过来。

“妈，你说我长的丑不丑？”

胡萌萌将脸凑到苏明梨眼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