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中，观主张开眼，淡淡地道：&ldo;最近你倒是来的格外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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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姑祖母说笑了，以前我也常来。

&rdo;崔渊故作无辜地回道。

确实如此，他算是崔家诸人中往来青光观最多之人。

每逢回到长安，他便会前来拜望，所以才积累起了眼下这般的姑侄孙情谊。

不过，那时候当然与如今的频繁程度无法相比。

观主瞥了他一眼：&ldo;你的心思，早便路人皆知了，也不必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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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姑祖母觉着，我是否能得偿所愿？&rdo;崔渊索性问道。

&ldo;那便端看清净心中如何想了。

她若解不开心结，你也只能继续守下去。

&rdo;观主道，&ldo;以前我也不知，你竟然生了这般厚的脸皮。

有这样的脸皮，想必不管是谁，迟早磨也被你磨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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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她的打趣，崔渊不由得朗声大笑起来：&ldo;我不过是不愿藏着掖着而已。

心悦便是心悦，又有什么不能直言的？知己之间相谈甚欢便引为佳话，男女之间相互爱慕反倒是有违礼法，简直滑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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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主笑了笑，接道：&ldo;以清净的性子，率直一些确实也容易令她放下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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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姑祖母不想留住她？&rdo;崔渊略作思索，又问，&ldo;我觉得，她于修道一事一直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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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确实不像那些空在道观中消磨时光之人，而是想认真地度过每一日，实实在在地充实自己，心怀善意地扶助他人。

不过，即使诚心信奉道君，亦不必出家修行，在家中修行也够了。

&rdo;观主半垂下眼，回道，&ldo;她刚来时，我便觉着她不适合此处。

这里的女冠，都是些与家人无缘之人。

她与家人彼此情谊深厚，又何必勉强分开？女冠的身份，也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超脱、那般无垢。

若是频频行走于俗世与道观之间，迟早也会引来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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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渊静静地听着，若有所思。

或许，他需要找个时机，问问九娘到底想借着女冠的身份做些什么。

若是不问，他便不会明白她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