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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大明奸臣的小情诗》残星
&esp;&esp;窗外,黄昏正一点一点退散,乌云渐渐拢聚,看样子,是要下好大一场夜雨。
&esp;&esp;严世蕃正在房间里假寐,门忽地开了。
&esp;&esp;“少爷,刚得到消息。”
严辛走进来,附在了严世蕃耳边说道,
&esp;&esp;“《百官行述》被掌握在了锦衣卫手里。”
&esp;&esp;严世蕃猛然从躺椅上坐起来,目光凝聚成一点:“可当真?”
&esp;&esp;严辛点点头:“据辑事司的人说,傅十一已经死了,陆指挥使却一直没去收尸,他们猜想,这其中可能有鬼。”
&esp;&esp;
&esp;&esp;夜,如漆如幕。
&esp;&esp;严世蕃刚出了府门,雨便淅淅沥沥下了起来,不一会,雨点变得豆大,又变成了瓢泼大雨。
&esp;&esp;他走得急,没有坐马车或轿子,只骑了匹快马就奔出了府门,再加上没带雨披,只走到半道上便浑身湿透了。
&esp;&esp;来到北镇抚司,守门的锦衣卫见他一身湿淋淋的,暗自想笑,但终是不敢怠慢,替他拴好了马,把他迎到了陆炳所在的值房。
&esp;&esp;北镇抚司从外观上看,就是一个个大铁疙瘩组成的房间,陆炳虽然贵为锦衣卫指挥使,所在的值房也不过是比其他人的大一些,里面的陈设较好一些而已。
&esp;&esp;“呦,这不是严大公子么。”
&esp;&esp;今夜的陆炳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倚在门框上不紧不慢,轻轻捻了捻手指上不存在的灰尘:“这么晚了,怎么有空来北镇抚司做客?”
&esp;&esp;陆炳身材很高,他故意整个人把严世蕃从门口挡住,不让他进去。
&esp;&esp;陆炳打量着严世蕃湿淋淋的头发和衣服,勾起嘴角淡笑:“严公子走得真急啊,下次别忘了带雨披,这娇生惯养的身子万一冻病了,我如何向严阁老交代啊。”
&esp;&esp;严世蕃自然不会理陆炳假惺惺的客套,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已看出陆炳是故意将他拒之门外,便干脆上前将他硬挤开,走进了值房。
&esp;&esp;严世蕃正被雨淋得浑身疲惫,此刻毫不客气地坐在了陆炳的椅子上,拿起桌上那碗热茶一饮而尽,这才暖和了过来。
&esp;&esp;喝完了茶,严世蕃抬头看着面目有些扭曲的陆炳,抿了抿唇:
&esp;&esp;“五十万两银子,我买你把它交出来。”
&esp;&esp;陆炳皱眉:“什么?”
&esp;&esp;严世蕃不想跟他浪费口舌:“《百官行述》。”
&esp;&esp;“《百官行述》是什么?”
陆炳仍望着他,“严世蕃,你大老远冒雨闯进我的值房,就为了跟我说这些浑话?”
&esp;&esp;严世蕃冷笑:“七十万两银子,足够了吧。”
&esp;&esp;陆炳抱着臂,抿紧了嘴唇。
&esp;&esp;望着陆炳这幅打死也不说的模样,严世蕃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近他:
&esp;&esp;“你我都知道《百官行述》有多么重要,你若是交出来,我和你就仍然是一条战线上的人,李芳、徐阶那些人,就不敢拿你我怎样。”
&esp;&esp;陆炳背过身去,一字一句:“我和严党从来就不是一条战线上的人。”
&esp;&esp;沈链的眉眼一点点浮现在了陆炳的眼前,只要一见到严世蕃,就不能不想起沈链的脸,想起那晚沈链醉酒的模样。
陆炳的眉头渐渐拧住。
&esp;&esp;严世蕃自然知道陆炳是记挂着沈链的事情:
&esp;&esp;“这么说,你是执意要把它交给皇上,作为对付我们的杀手锏了?”
&esp;&esp;陆炳抱着臂的双手微微一紧,严世蕃这是在逼他表态,在朝廷各派系的斗争里,锦衣卫的站队至关重要。
他虽已有些厌恶严世蕃这幅嘴脸,但依目前的自己,能直接跟严党翻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