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染跑得两颊绯红，柔细的长发有些凌乱的往两旁飞起，她喘着气看着我，嘴里吐出的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白色的雾气。

&ldo;你真的来了，我好高兴。

&rdo;她说：&ldo;我想不到你真的会来。

我以为你以后都不会理我了……&rdo;

我有点受不了她这种一厢情愿的喜悦，所以赶紧打断了她：&ldo;你在电话里说你心里烦，到底是为什么？出了什么事？&rdo;

李染侧过头，突然说：&ldo;啊，梅花都开了，难怪那么香！

&rdo;

她仰起头，好象小猫一样用鼻尖去碰了碰在她身边的一枝腊梅，那黄玉般的花瓣透着晨光，微微发亮。

&ldo;喂，李染。

&rdo;我用手拍拍她的肩头。

&ldo;怎么了？&rdo;

&ldo;到底出了什么事？&rdo;我耐着性子说。

李染侧过头看了我一眼：&ldo;什么事也没有，我就是想见见你，所以叫你出来。

&rdo;

&ldo;你说什么？&rdo;

她抬起纤细的手指，将额前的头发拢向脑后，又细又亮的长发好象瀑布一样从她的指尖滑落。

妙龄少女的一举一动无不散发迷人的魅力，只可惜这样的魅力与我无缘。

&ldo;你这个人呀，还是老样子，&rdo;她有点恨恨的说：&ldo;看到我就只想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你就一点点都不关心我吗？&rdo;

我当时已经一肚子气，我专门请了假跑到这里来，还坐在冷板凳上巴巴的等她，两个屁股都他妈的冰掉了，结果等来一句&ldo;什么事也没有&rdo;！

我真他妈是个傻瓜。

心里憋着火，说出来的话当然也不好听。

我冷冷的说：&ldo;笑话，我有什么立场来关心你？我又不是你男朋友，又不是你姐夫……&rdo;

听我提到她的姐夫，李染就象被针扎了的猫一样，瞪圆了眼睛，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ldo;混蛋！

&rdo;

她的肩头微微发抖，我不知道她是被我气到了还是因为李信如又勾起了她心里的痛苦。

但在我那样说了之后，我立即就后悔了，无论如何，我都没有资格那样刺伤她。

&ldo;对不起，对不起。

&rdo;我将她发抖的肩头揽进怀里，&ldo;我不应该那么说，请原谅我……&rdo;

她伸出手环住我的腰，把脸埋在我怀里，她的心情看起来好一点了。

我们就象一对情侣般在梅林里互相拥抱着，也许换一个角度看这又是一幅美好的风景，不过我从来不知道警察办案有时还需要牺牲色相。

&ldo;有时我真是恨死你了，&rdo;她在我怀里小声咕哝着：&ldo;你真没良心，你们一个个都没良心，我就知道。

我妈说，下巴尖的男人心肠硬，真是没说错。

&rdo;

&ldo;我刚才见到你妈妈了，她好象才哭过？&rdo;

她哼了一声：&ldo;也许吧，自从家里出了事以来，她没哪天不哭的。

&rdo;

我不知道她所指的出了事，是出了她与李信如那件事，还是李梅被收审的这件事。

&ldo;你爸爸也不在家，他到哪儿去了？&rdo;

&ldo;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