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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漪漪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块石头落了地的感觉。
她没理方青青,赶忙去关注爸妈的反应,方爸仍旧沉默,方妈有些不明所以,试探着问:&ldo;是我们认识的那个程简吗?&rdo;
&ldo;是。
&rdo;方青青点头,轻声说。
&ldo;可你俩都是女的呀。
&rdo;放妈妈仿佛还是不敢相信。
&ldo;妈,我喜欢女生。
&rdo;方青青不打算再逃避,今天也许是她唯一有勇气把所有话的说出来的时候,借着那点酒精的作用。
方妈愣了一下,然后就用手中的筷子狠狠的打在方青青的背上,一边打一边说:&ldo;你胡说什么,你是不是在外面学坏了?&rdo;打骂着的同时,自己眼泪却不由自主的落下。
方漪漪没有阻止方妈,她想妈妈发泄一下,也许是好事。
方如箦却跳起来护住方青青,嘴里说着:&ldo;妈,你别打二姐。
&rdo;自己的眼泪也掉下来。
从小到大,大姐和自己都挨过打,但方妈从来没碰过二姐一个手指头。
因为方青青总是最听话,最懂事。
他第一次看到方青青哭得如此难过,他不在乎二姐喜欢什么人,她自己愿意就行了。
方爸站起来握住方妈的手,不让她再打下去,却发现老伴手都在哆嗦。
他轻声说:&ldo;别打了,孩子也难受呢。
&rdo;
然后对方漪漪说:&ldo;带你妹妹去洗洗脸,先回卧室休息一下吧。
&rdo;今天已经不能再谈下去了,他怕老伴真气出个好歹来。
方如箦抹着泪放开方青青,闷声说:&ldo;二姐,别怕,我养你。
&rdo;
方漪漪推了他一把,没好气的说:&ldo;多大人了还哭,还指望你养她?再说这还没怎么地呢,怎么就轮到你养她了?&rdo;嘴里嫌弃着,却还是扔给方如箦纸巾,让他自己擦干眼泪鼻涕。
她牵起方青青的手,拉着她进洗手间,问:&ldo;自己洗,还是我给你洗?&rdo;
方青青和方如箦小时候,都被方漪漪洗过脸,毛巾在脖子上一围,脸上打湿,然后用香皂使劲的揉一遍,再冲干净。
那时她和弟弟都很怕大姐洗脸,感觉会脱一层皮。
现在,方青青却很想让大姐帮她再洗一次脸,挤出一抹笑,说:&ldo;你给我洗吧。
&rdo;
方漪漪叹了口气,让她坐在浴缸沿上,现在方青青的高度,她得举着手才能够着了。
打湿了热毛巾,慢慢的覆上方青青的脸,额头、眉骨、鼻子、眼睛、脸颊,她一点一点帮她擦干净。
方青青长大之后的样子,她当然知道,却从来没有这样细细观察。
方青青不是那种典型的漂亮,她的脸是一种很干净、很清爽的感觉,眉目疏朗,总是云淡风轻。
现在,却写满压抑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