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一道黑影击晕了看守皇陵的士兵，闪电一般消失在皇陵深处。

与此同时，秋蝉苑灯火通明，整个大殿的奴才们都在院子里守着，将祭坛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

说是护卫，其实其中还混杂了许多其他宫殿的下人，只是为了来瞧瞧热闹罢了。

皇宫闹鬼本是寻常事，但是把驱鬼摆到明面儿上来做的，大概也只有沈贵妃一人了。

静安法师在祭坛上施法，沈昭瑜则坐在一旁的看台上，她要亲眼目睹那两个妖邪被灭杀。

临近子时，公孙芸带着两个侍从过来。

“芸儿怎么过来了？”

沈昭瑜脸色疲惫，但面对公孙芸，依然强撑着笑意。

“娘娘在此处开坛设法，芸儿自然要过来助阵。”

公孙芸一如既往地乖巧，“清影和清韵早先拜在南疆佛陀法师门下，驱鬼除魔，大抵也是懂些的。

芸儿担心娘娘被骗，特意带了他们两个过来，能盯着一点是一点。”

清影和清韵是公孙芸的影守，开坛设法自然不会，但这秋蝉苑的暗处真要是蹿出什么不人不鬼的东西来，以他们两个的身手，分分钟就能擒住。

公孙芸带他们过来，不过是卫皇叔之托，借机除了这秋蝉苑深处的“妖邪”

罢了。

“芸儿有心。

但静安法师是本宫信任的人，不会威胁到本宫。”

沈昭瑜笑笑，“芸儿既然已经来了，就陪本宫坐着吧。

有你陪着，本宫也能安心。”

“好。”

公孙芸点头。

沈昭瑜随即就命人赐座。

子时一道，静安法师点燃手中的符纸，对着空中一阵念叨，然后猛得一扬手，示意周身的一群助手开始奏哀乐。

沈昭瑜以前不信鬼神，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叮叮当当又晦气的声音，但现在听着，却觉得这声音十分悦耳。

……

承乾殿里。

宁帝拥着钟离语嫣，吻到尽兴之处，堪堪被那敲锣打鼓的声音给震慑到了，一下子就……就失了兴致。

钟离语嫣已是香汗淋漓，这会儿突然停下，也是恼怒得厉害。

“陛下，这秋蝉苑可真是热闹，沈贵妃也是好兴致，把寺庙都搬进皇宫了。”

她撇着嘴，一脸地不满，“这三更半夜地敲锣打鼓，打扰了臣妾们休息也就罢了，影响了陛下的睡眠……陛下明天还怎么上早朝啊！”

宁帝蹙眉，不予回话。

“陛下，你难道要由着沈贵妃这么胡闹？！

你就不怕她把那些法师引进宫里来，坏了宫里的规矩，秽乱宫闱？！”

钟离语嫣如今已是宁帝的新宠，而东方灵曦是沈昭瑜身边的“红人”

，她和沈昭瑜注定是要争个高下的。

“老十一还是与楚人交战，现在动贵妃，不是明智之举。”

宁帝在她身侧躺下，脸色凝重，“况且……贵妃是将死之人，嫣儿，你又何必和她一般计较呢？”

“臣妾才没有和她计较，臣妾只是为了陛下的身体和名声着想。

也为了……也为了十一殿下的名声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