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睁开眼睛吧，总故意闭着眼睛不累么。”

尹赫南好笑的看着成清清的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面骨碌骨碌的乱转。

成清清听见尹赫南的话索性不再装睡，睁开眼睛，本来清凌凌黑白分明的眼睛中平白的多了些许血丝。

尹赫南看的心疼，给成清清倒了些许白开水，就坐在成清清的床边，看着成清清苍白的面庞和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

“掉下台阶的时候，我的手摸到了血”

成清清顿了顿：“姜小雪的孩子没了么。”

尹赫南看着成清清，成清清没有看他，似乎在等着他的答案，似乎也没等他的回答，又似乎说不说话并不太重要。

半晌，尹赫南说：“她本来就没有孩子。”

“你们尹家毁我女儿清白，就得娶我家小雪，不然，我就去告你儿子强奸！”

门外是付丽歇斯底里的叫喊。

此时，门外的世界已经吵开了锅，门内的世界却一如天地初开时安静。

“尹赫南，我的双手上有血么？”

成清清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刚刚杀了一个婴儿。”

成清清的心里非常复杂，她一直是善良单纯的，成家没有倒时，父母的疼惜，尹赫南的珍爱，都让成清清的心中装满了美好良善。

后来成家倒了，成清清还小，但是成清清一直用善意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没有被闲言碎语击倒，也没有因为世情冷暖而动摇，再难再苦也没有放弃这个世界，甚至用努力和才华为自己和朋友开辟出了更为广阔的天地。

可是今天，姜小雪竟然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流产了，成清清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尹赫南静静的看着成清清，此时，他甚至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控制了他。

他知道自己性情高傲，不善言辞，他有时甚至有些羡慕高景铭，因为他总能坦率的对成清清说出他想对她说的所有的话。

而他，做不到。

他从小便被成清清吸引，成清清便是他所有的一切。

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越想拉近她，她就离他越远，明明能触摸到她，能吻到她，能抱到她，却还是不够近。

成清清，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放了我。”

似乎听见了尹赫南的问题，成清清看着尹赫南，定定的说：“放了我，我们就都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