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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舅舅。
&rdo;萧衍将奏折合上,打断了姜弥后面的话,只说:&ldo;这件事今日先议到这里,改日再说。
&rdo;他低首思忖了片刻,慢慢地说:&ldo;将虞青书放了,好生安抚,若是吴越侯找上门来,不要与他起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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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弥站在原地未动,犹豫了许久,才断断续续地说:&ldo;臣请陛下赎罪,虞青书耐不住酷刑,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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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手摸着屏风上绛檀木,姜弥是多迫切要追查到遗诏的下落,竟将一个中书舍人无诏而活活拷打至死。
萧衍的脸色不大好看了,他许久未言,却听姜弥阴声怪气地说:&ldo;有些话,没有证据臣本不想说得太明白,但这份遗诏若真是先帝瞒过陛下和臣而立,那么总得有个托付的人。
臣思来想去这个人非吴越侯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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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皱眉:&ldo;可遗诏既是父皇薨逝前所立,那么应有机会交给吴越侯才是,朕若记得没错,父皇在临终前并未见过吴越侯……&rdo;他慢慢息了声,视线似有若无地往屏风上瞟了瞟,我明知他看不见我还是僵直了身体,手心里沁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姜弥将话接了过去:&ldo;吴越侯虽未觐见,但皇后可是在先帝寝殿里待了许久,他们说了什么,这又有谁知道。
再者先帝向来待几位公主不甚亲厚,却在临终前要见她们,臣问过端綦公主,先帝只跟她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临终前的时间如此宝贵,先帝却浪费在了自己不在意的人身上。
是不是为了掩饰自己突然召见当时的太子妃的殊异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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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里的熏龙烧得太旺,烘的我浑身是汗,锦缎衣裙紧贴在了身上,缠黏得我极其难受。
萧衍的沉默如同一匹密不透风的黑色幕布,兜头罩了下来,心中越发不安,他在想什么……姜弥恍若未觉,仍絮絮地说着:&ldo;臣查过陛下登位后昭阳殿的起居注,皇后娘娘在正月十六召见过吴越侯,紧闭大门,摒退众人,可是说了好久的话。
究竟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人说的?&rdo;
&ldo;舅舅。
&rdo;萧衍第二次打断了他,只沉闷地说:&ldo;朕说了这件事改日再谈,今天你先回去吧。
至于那位中书舍人,你且得好好善后,若是吴越侯找上了朕,朕总得给他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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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说,是因为我在屏风后面吗?
若是这样,那么他是真得怀疑上我了。
我千方百计想查明白遗诏背后的秘密,可是却未曾想先被人抓住了把柄。
老奸巨猾的姜弥,睿智的萧衍,我本不该那么低估他们。
姜弥大概察觉到了萧衍的诡异,终于缄默了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