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莫聆风是微行到程泰山家中，听闻邬瑾在此，便顺道进来看看，没想到听了程廷一出大戏。

&esp;&esp;“八月十九，也不许程廷出去。”

莫聆风扫程廷一眼，扭身就走。

&esp;&esp;“是。”

程泰山连忙应下，躬身送莫聆风出去。

&esp;&esp;程廷欲哭无泪，邬瑾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大婚那日，你就让大海给你坐一日监吧。”

&esp;&esp;说罢，他撩起衣摆就走，一步迈出，忽然扭头，看着恍然大悟的程廷欲言又止，最后一个字没说，急急往外走去。

&esp;&esp;院子里禁军三步一队，带刀上前，簇拥莫聆风出门。

&esp;&esp;莫聆风面无表情上了马车，又从马车中伸出一只手，撩开车帘，探出头对邬瑾道：“邬瑾上车。”

&esp;&esp;邬瑾拱手和程泰山告辞，登上马车，车帘放下时，还未开口，他脸上就红成一片，强笑道：“程廷胡闹。”

&esp;&esp;天干物燥

&esp;&esp;八月十八日，莫聆风前往世宗通天宫，祭告先祖。

&esp;&esp;八月十九日，大婚。

&esp;&esp;寅时起，宫城内外都是灯火通明，从宫城南门中门外开始铺陈的红绸彩架一直搭到邬府门外。

&esp;&esp;莫聆风自寅时末刻开始梳妆，程素宁盯着梳头宫女给她上妆，宫女在她脸上薄薄施朱，轻轻罩粉，画出广眉——

&esp;&esp;“不好，”

程素宁叫宫女停手，“用飞霞妆怎么能用广眉。”

&esp;&esp;宫女为难道：“可是陛下凤眼气势如虹，若用倒晕眉、浅文殊眉均不合适，唯有广眉能够契合。”

&esp;&esp;程素宁总觉得不好看，莫聆风淡淡道：“不必画眉，淡扫即可。”

&esp;&esp;程素宁立刻道：“不错，陛下眉目如画，不必多此一举。”

&esp;&esp;梳头宫女擦去妆容，淡扫蛾眉。

&esp;&esp;莫聆风脸上不贴花钿，改钿钗礼衣之制，袭服冠冕，头戴凤冠，冠上金龙，用金丝堆砌，凤鸟用翠羽点妆，金龙腾于翠云，龙头口衔宝珠，凤鸟展翅欲飞，吊悬金玉。

&esp;&esp;宫女在莫聆风的脑袋上精雕细琢，足足花费一个时辰，莫聆风才得以起身，张开双臂，由宫女为她穿上喜服。

&esp;&esp;程素宁上前，为她束上金玉宝带：“臣以为陛下今日会去亲迎。”

&esp;&esp;莫聆风平视前方：“朕心里想去，邬瑾也值得朕去，但破格降礼，后人一旦辖制不住朝臣，便会因朕开此列而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