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吗？杨初月习惯性的伸手去碰她的脸，触手冰凉的，连忙替她将帽子拢了拢，双手隔着她的帽子捂着她的脸，怎么没戴围巾？

放在图书馆里忘记拿了。

唐霜序轻声道，伸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鼻头微微皱了皱，你的手也很冷。

风吹的，其实我手心可热了。

杨初月道。

怕她不信，反手握住她的手捏了捏：没骗你吧？

杨初月的手掌心确实是发热的，只不过手背被风吹着才是冷的。

身后店员喊她，杨初月这才撒开手，接过两杯燕麦牛奶，往唐霜序手心里塞了一杯，自己捧着一杯抿了一口，问道：你想吃什么？

没等到唐霜序回答，她就状似无意道：我买单，我爸给我打了生活费，还多给了一份，说是给我的恋爱基金。

什么？唐霜序抬头看向她，神情错愕，紧接着捧着牛奶的手指无意识收紧，哑声问道：你谈恋爱了？

暂时没有。

杨初月又抿了一口牛奶，斜眼偷偷去看她，瞥见她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时愣住，紧接着连忙朝她道：不是其实是我那天跟我妈打电话的时候，试探着跟她说了一些话，然后她就误会我谈恋爱了，跟我爸说了，我爸就多给我打了一倍的生活费

唐霜序定定的看着她，眼也没眨：你和阿姨说什么了？

啊就说说其实两个女孩子也可以谈恋爱。

杨初月伸手摸了摸鼻尖，她深吸了口气，将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说了，本来只是想试探一下我妈对这种事情的接受程度，没想到她好像一点也不反对，然后我爸也是，对了，他还教了我好多怎么追女孩子的技巧，所以，等一下你想吃什么？

追女孩子？唐霜序的声音有点哑。

杨初月甚至能够感受到她的紧张，因为她也是这样紧张，她点了点头，努力想要让自己的声音自然一点：我爸说我自己也是女孩子，所以可以设身处地想一想女孩子喜欢什么，对待喜欢的人无非就是要投其所好，这样才更容易获得她的欢心

顿了一下，杨初月伸手摸了摸鼻尖，道：不过我还没有想好具体要怎么来，那就先吃个饭吧，你想吃什么？

这是碰面后她第三次询问唐霜序这个问题。

唐霜序张了张唇，好一会儿才道：不知道，你想吃什么？

去吃火锅？杨初月思索着，好像有一阵子没吃了。

两人说着话就坐公交去了最近的火锅店，人不少，杨初月取了号之后还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才进去。

吃完火锅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杨初月坚持要送唐霜序回宿舍：没关系，先送你回了宿舍我再回去，完全来得及。

本来就是期末考试周，大部分专业都已经结课，学生自由复习，这个点除了在教学楼刚自习完回宿舍的，外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风吹着冷，杨初月戴着帽子，将脸往衣领里面埋了埋，和唐霜序并肩走着，眼看着走过路口拐了弯，唐霜序的宿舍楼就在前面，她憋不住了，脚步一顿，侧身看着唐霜序：阿序

才刚喊出这两个字，唐霜序就也跟着停了下来，侧身看着她。

杨初月。

唐霜序连名带姓的喊她。

杨初月整个人都僵了，紧张的看着她，她很少这样连名带姓的喊她的名字。

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喜欢女孩子呢？唐霜序眼睫颤了颤，却还是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很轻。

杨初月觉得嘴有点干，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有以这种感情去喜欢过一个人，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也从来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