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羽看着杳杳，慢条斯理地说。

&ldo;谁能想到，她竟然在此。

&rdo;

杳杳握着杯子，有些不知所措。

&ldo;端茶倒水好玩吗，少主杳杳？&rdo;照羽和颜悦色地问道。

杳杳：&ldo;……&rdo;

在一段长长的寂静后，整个乾元殿内犹如往寂静湖面上投放一颗石子，水波蓦然四散开来，起先是嗡嗡的低声讨论，而后满室哗然，众人惊诧。

这个衣着普通秀丽少女，竟然就是玉凰山的少主，照羽的掌上明珠？！

他们看看杳杳，又看看照羽，最终将视线落在溪茂国主与郡主身上。

完了。

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万俟槿抖得犹如筛糠，脸上精致完美的笑容就像是一张面具，起先是从中间绽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紧接着向四面八方延伸而去，再然后哗啦啦碎了满地。

她语不成句地问：&ldo;少、少主是‐‐是谁？是杳杳吗……&rdo;

这垂死挣扎的绝望语气，令所有人都忍不住垂怜。

此言一出，尘埃落定。

杳杳的身份彻底被万俟槿公布在了乾元殿内。

那些原本紧张再紧张的修士们，几乎是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

一声脆响，百草峰的峰主甚至打碎了一个杯子。

杳杳叹了口气，下意识看向另一边正垂眸饮酒的风疏痕：&ldo;是我。

&rdo;

后者扬起眼，在桃峰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微微一笑，下一刻，本还在喜形于色的骄傲郡主颤抖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而后她猛地跪了下去，膝盖接触到地面的声响听了就让人不寒而栗：&ldo;陛下恕罪‐‐我、我不知道杳杳就是您、您的女儿，我真的不知道！

&rdo;

黎稚此刻的脸色也是几次变幻，纵然他竭力控制，却也无法掩盖住那份惊天的不可置信，他沉默了良久良久，最终分外艰涩地确认道：&ldo;妖主，杳杳她，真的是您的女儿？&rdo;

随着这声问句，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杳杳的身上。

杳杳撇撇嘴，将茶杯奉了上去，问：&ldo;你还喝不喝了？&rdo;

照羽笑眯眯地走过来，将琉璃杯随手放下，换上普普通通的白瓷杯，最后品了一口茶才回答道：&ldo;当然是我亲生女儿。

&rdo;

亲生？

所有人心头冒出的都是这个词。

一个是凤凰，一个是人类，怎么能叫亲生？

但下一刻大家便明白了，是不是亲生的并不重要。

只要照羽说是，那就是。

下跪的万俟槿并无人理会，但由于其太过碍眼，一名黑衣少女走了上来揪住了她的手，将她直接拽了起来。

这少女的眉眼都是极致的漆黑，瞳孔深深，犹如一口古井，死寂又冰冷。

&ldo;你可以离开乾元殿了。

&rdo;

&ldo;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