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起床了，都几点了还不起来干活。”

喝骂声打破了寂静，一个矮胖的中年妇人踢开房门，叉着水桶腰冲房内吼道。

一个身形瘦小的青年一下子从梦乡中惊醒，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

4点。

“懒骨头，天天等着我叫，赶紧去洗漱，店里还等着你去卸货呢。”

中年妇人骂骂咧咧的走了。

妇人走后，张帆快速的穿上衣服，随便洗漱了一番，来到餐桌前刚要坐下，对面正在吃着油条的中年男子抬头，递过来一把钥匙，道：“小帆啊？今天送货的小李去的早，你就别吃了，先过去打开店搬货吧。”

张帆接过钥匙，犹豫了一下，道：“舅舅，后天我就要开学了，学费该给我了吧。”

“学费，什么学费，家里就这么点钱，你表弟的学费都成问题，哪来的钱给你交学费？”

张帆舅母听到后，像只被烧了屁股的猴子一般，急切道。

“舅妈，这么多年我每天4点起床干活，还经常旷课，光是我的工钱都够我交学费了。”

张帆怒道，他舅舅开着一个水果店，这么多年生意不错，怎么可能没钱给他交学费。

“呦，你还敢跟我算工钱？这么多年我们亲亲苦苦把你养大，你吃我们的，用我们的，这些不用钱啊。”

舅母瞪起眼睛，叉着腰吼道。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咱儿子还在睡觉呢？”

张帆舅舅拉了拉妇人，又瞪了眼张帆，道：“小帆啊，上大学有什么用，多少人上完大学还不是找不到工作，白白浪费了4年不说，还要花大笔钱，你还不如老老实实跟我在水果店干呢。”

“舅舅，怎么能这么说呢？现在的工作哪一个不要求大学文凭，我怎不能一辈子给水果店搬货吧。”

一旁的舅母突然看到张帆胸口挂着的一块清湛湛的古玉，眼睛一亮，突然插口道：“小帆啊，你老妈不是留给你一块古玉么，你卖了足够交学费，说不定还能剩下些钱添补家用呢。”

“这是我妈留给我的东西，不能卖。”

张帆一把捂住胸口挂着的古玉，生怕舅母把他夺走一般。

“嘿，你还不舍得了，你当然刚刚断奶，你妈就抛下你们父子不知道跟哪个野汉子跑了，她留下的东西有什么可宝贝的。”

张帆舅母撇了撇嘴道。

“不卖就是不卖。”

张帆心里憋着一口恶气，也懒得呆在这里手气，揣着钥匙摔门而去。

张帆一口气跑下5楼，喘着粗气，脑子里满是舅母恶毒的言语，心里满是委屈与愤懑。

张帆只在照片中见过母亲，具舅父舅母说他妈在他出生之后就抛下他们父子，跟着一个有钱的富豪私奔了，他的父亲是一位警察，也在他12岁时一次行动中，任务失败牺牲了。

那之后，他就成了一个孤儿，舅父舅母是他唯一的亲人，成为了他的监护人，只不过表面上被舅父舅母照顾，实则是他们吞了张帆父亲的抚恤金和留给他的200多平米的大房子，还把他当成苦工来使唤。

张帆胡思乱想着，却没有发现十字路口正是红灯。

滴滴。

凌晨4点的汴京虽然有路灯，但是雾霾袭击京城，可见度不高，一辆出租车开到路口才发现有人闯红灯，吓得司机狂按喇叭，一脚踩死了刹车，擦着张帆的身体过去，把张帆刮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