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居高临下的逼问，也不是仗着年长对他的俯视，谢寄只专注地看着他，唇边翘起的两分弧度缓去周身气势，把他当做要好好沟通的队友。

在很久以前，也有人这么看过他。

后来那个人躺在冰冷的地上，而他满手是血，他的血，那个人的，很多人的。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也会害怕。

江霁初摸到随身携带的腕表，冰冷的触感令他很快回神。

他轻声道：&ldo;因为背叛。

&rdo;

谢寄：&ldo;被你的队友?&rdo;

江霁初抽离情绪，尽量客观地描述：&ldo;我们与离开原本只有一步之遥，但我们中间有人胆怯懦弱，为一己私利在关键时刻背叛，整支队伍损失惨重，五个人，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rdo;

谢寄了然。

因为队友的背叛，江霁初闯关失败，一朝从黎明前夕跌回黑夜起始，这才和他在新手关撞见。

他唤出生死簿，摆在二人中间的桌上。

&ldo;我们共用生死簿，只要其中一个死掉，剩下的不但能获得自由，还能赚到积分。

&ldo;换句话说，我们是队友，也是对方最需要提防的人。

&ldo;但是江霁初，我向你保证，除非你要置我于死地，我不会对你动手。

&ldo;我相信，你也不会。

&ldo;我们拥有同一个目标，如果要凑够五个人才能离开的传言为真，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未来会有新队友的可能，我会尽我所能保证新队友值得信任。

&rdo;

江霁初沉默了会儿：&ldo;你为什么相信我不会?&rdo;

谢寄反问道：&ldo;你会吗?&rdo;

江霁初：&ldo;……&rdo;

江霁初：&ldo;我不会。

&rdo;

唇齿间弥漫着腥甜的幻觉，他眼前是一片朦胧猩红，无数个日夜在脑海中交替，最后定格于某个上锁的柜门前。

江霁初在心中对自己起誓。

永远不会。

˙

第二天清晨。

洗漱过后，谢寄和江霁初一起去食堂吃早饭，虽然和往常没不同，但谢寄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昨夜开诚布公，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和江霁初不再是被迫联手的路人，而是要相互扶持的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