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婉娘招招手，等焦昀到角落，柏哥儿的视线追随着他，只要不离开看不到的地方，柏哥儿这几日都很安静不会追来。

&esp;&esp;婉娘压低声音把陶仵作已经买了棺材的事说了。

&esp;&esp;焦昀应了，倒是没说别的，陶仵作虽然忙起来不要命，但也知分寸，他既然掏银钱那就是负担得起，不像是充当冤大头的人。

&esp;&esp;婉娘下午不必去镇上，开始准备灵堂。

&esp;&esp;焦昀陪着柏哥儿，直到天黑之后，松郡村里的人大都歇下。

&esp;&esp;婉娘带着焦昀，焦昀牵着柏哥儿，一大两小朝丑姑家去。

&esp;&esp;一步步，在夜色里，焦昀觉得仿佛踏在心头，尤其是瞧见身上已经被套上的粗白布，额头上也绑了白头绳，他和柏哥儿是同样的装扮，去送丑姑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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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灵堂就摆在丑姑家正堂，她家就两间房，本来都是住人的，是今个儿刚收拾出来，就为了摆放棺材。

&esp;&esp;灵堂很简单，丑姑连个名字都没，所以暂时没写牌位，一副棺材停放在两个凳子上，四周挂着白绫打成的结，夜里原本就凉，冷风一吹，将香烛的烛火四处摇摆，扭曲出各种诡异的形状，灵堂的气氛顿时寒瑟起来。

&esp;&esp;焦昀一步步带着柏哥儿跪在棺材前的蒲团上，前面则是火盆。

&esp;&esp;焦昀跪下，一直盯着焦昀的柏哥儿也学着他跪下。

&esp;&esp;几日相处下来，焦昀是彻底信了，柏哥儿如今完全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娘死了，所以把他当成娘，作为不敢相信以至于神智不清的感情寄托。

&esp;&esp;他已经习惯柏哥儿信任他，跪下后，婉娘在一旁把纸钱和香烛点上，递给焦昀一把纸钱和纸元宝。

&esp;&esp;焦昀递给柏哥儿一些，他手里还紧攥着丑姑生前的那块衣袖，柏哥儿手指头上的伤已经好了，可就是不肯松开衣袖，焦昀怕更刺激他，只能就这么着。

&esp;&esp;两个小的烧着纸钱，婉娘打算今晚上陪在这，明后两天也没打算出摊子，明晚是丑姑头七，后日要下葬，松郡村虽然大部分人家心眼不坏，可这种事显然都不想摊上，所以下午一弄好灵堂，就借故走了，早早歇了。

&esp;&esp;平时这时候还不到歇息的点，只是为了省油灯，倒是很少有亮着灯，所以丑姑家这边倒是显得亮堂，很特殊。

&esp;&esp;婉娘看两个小的跪得好好的，松口气，夜里会冷，她嘱咐焦昀一声回去拿被子和厚衣服以及火炉，让他哪里也别去。

&esp;&esp;焦昀应了，婉娘知晓他是个懂事的，也放心，很快匆匆往回赶。

&esp;&esp;焦昀跪在蒲团上倒是也不累，只是望着棺材和身边的柏哥儿，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柏哥儿以后还会不会好，如果以后再也看不到小孩以前那样好看的笑容，也太可惜了。

&esp;&esp;焦昀和柏哥儿跪了有一会儿，突然焦昀听到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不像是婉娘回来，按照脚程没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