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之走过来，坐到他身边，“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谢祈想了想，有点茫然地说：“好像都没什么兴趣。”

秦易之问：“你有理想么？”

谢祈：“……”

他说：“没有。”

秦易之：“也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谢祈说：“想有钱。”

“……”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说：“你现在做到了。”

谢祈叹气，说：“是啊，托你的福，倒是提前做到了，但老实说，好像也没什么成就感。”

秦易之说：“为什么没有成就感？”

谢祈说：“因为是你给我的，而且我做的事情也没有能匹配得上这么高薪酬的，也就是说，其实是不对等的。”

他语气有点轻松地说：“其实那时候我就想着我们上了床，这钱我拿着也踏实点。”

秦易之不说话，谢祈也就继续说下去了，有点什么都要倒腾清楚的架势，“其实要是没有你那只手突然抓住我，我后面可能真的说不准去什么会所应聘，没办法，侯老师对我真的挺不错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事。”

秦易之说：“你很重情义。”

秦易之这么夸谢祈，谢祈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有几分含糊地说：“也没有，那时候我还盼着你躺床上别那么快醒过来，不然我没钱赚了。”

秦易之：“……不意外。”

谢祈说：“没办法，那时候跟你不熟，我觉得还是赚钱更重要。”

秦易之低声问：“那现在呢？”

他声音压得很低，要不是谢祈跟他离得近，也不一定听得到，他一顿，脸再次热了起来。

谢祈皮肤白，看着冷冷淡淡的，但是脸上的血管很丰富似的，一旦脸热，就很诚实地泛起红晕，一点点的耳根爬，嘴唇也因此显得更红润似的，有几分和他那冷感长相不符的羞耻心，“……现在当然重要。”

秦易之声音大了些许，“有多重要？”

谢祈：“……”

谢祈不知为何，又觉得燥热起来，他抿了一下唇，若无其事地说：“就是很重要，你难道还要分个高低么？”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说：“不行么？”

“……”

谢祈说：“行啊，怎么不行。”

他有些矜持地说：“一定要分个高低的话，我觉得你能排前二。”

秦易之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问：“别人会对你照片做不好的事情谢祈说着，目光一凝，迟疑着说：“……你这是吓唬我的吧。”

他这么说着，那双漂亮的眸子划过一丝犀利，“我可不是被吓大的，你松手，别捏了。”

他挣开了秦易之的手，语气冷冷地说：“别仗着比我阅历多，就总是吓我。”

谢祈从口袋里摸出眼药水滴了滴眼睛，重新端起了电脑，“你走吧，我还要写作业。”

他得赶紧干正事。

但干正事前，他余光瞥过秦易之的脸，注意到他的耳朵，好像有点红？他多看了几眼，秦易之偏了一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谢祈也没多想，把目光重新放到了电脑上，漂亮的手放在薄膜键盘上啪啪啪的开始打字。

秦易之要起身，但目光落到谢祈那双眼睛上，因为滴了药水，他那浓密的睫毛都湿了，粘在一块儿，一双眼睛都是水雾雾的，像是哭过，大概眼睛里有异物难受，他频繁眨眼，看着就累。

秦易之一顿，低声道：“你做什么作业？”

谢祈看了他一眼，说：“计算机作业，还有数学作业，没想到到了大学还要学数学。”

秦易之说：“数学是所有工科的基础，除非你学哲学或者宗教。”

谢祈目光忍不住又落到了秦易之脸上，有点狐疑，“你之前让我报考人工智能，现在怎么有点怂恿我转专业去学这些没用的专业。”